连南之南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
有道是:“岭南无山没有瑶”。连南,作为广东瑶族聚居区,连绵百里的高山峻岭上,随处可见瑶家村寨,因此又被称为“百里瑶山”。每次看到摄影家们从连南拍的瑶寨照片,心中更对这块神奇的土地充满向往。瑶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?真象照片上那样美么?于是,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那儿看看。近日,广东清远市作家协会组织“清远作家瑶寨壮乡行”采风活动,终于逮着了机会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　　连南之南,风景这边独好。具体地说,距连南县城南11公里,风光绮丽的三排山脉半山腰上,就有一个集中反映排瑶族历史、文化艺术、生活习俗、民居建筑、服饰特色、民间歌舞、体育娱乐等民族风情最丰富、最生动、最全面的旅游景区———三排瑶寨,这个瑶寨被誉为“岭南第一瑶寨”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　　那天,满载憧憬的中巴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下由连南县城出发,向着三排镇方向行驶。一路但见连绵青山,奇峰突兀,云雾缠绕,霞蔚蒸腾。行了没多久,忽然有人惊呼:“快看,万山朝王!”隔着车窗玻璃,众人目光随即一齐投向他手指的方向,那景象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———众山均向东南方倾斜,在阳光的辉映下,如同一幅大型水彩画卷在游人面前舒展开来,美仑美奂,禁不住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。峰回路转,几经盘旋,终于抵达三排瑶入寨拱门,寨外几棵松柏依偎,眼前这条通往古寨的路隐隐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。另一边傍山而上的青石板路和石拱门的侧入口。时值盛夏,阳光灼人。我们没有下车,而是直接将车开进了寨子,七弯八拐,直到不能再进才停了下来。

　　此时,向往已久的瑶寨便真真切切展现在眼前!原来,它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有着一个高高的寨墙,有瑶民手拿长矛在寨门边守着,而是这些瑶排建在高山陡坡之上,依山傍坡,密密排排,重重叠叠,堆垒上山,往往是前面房子的屋顶和后面房子的地面平高,其间有一条走廊过道。横街直巷,巷道纵横交错,主次分明,把各家各户串连起来,这便形成瑶排的格局。寨内有小礼堂,热情的瑶胞会为来宾表演瑶族歌舞,与客人同乐。据说,最有特色的是寨子里一个长达2米多的腰形长鼓,击之,鼓声洪响,震撼人心。可惜我们没能上去,所以无法体验,只有站在山脚下遥望。三排瑶寨和一般瑶寨多是土木房不同,它基本都是青砖黑瓦房,房子排列有序,极富美感。

　　山脚下则是两个以土木和红砖建筑相搭配的村落。我们停车的地方,是一排别具一格的树皮房、竹房和吊角楼。顶着炙热的阳光,就近转了一圈,发现这里的老房子多半已无人居住。一位热情的瑶胞告诉我们,这些房子的主人有的搬进了新居,有的出外打工去了。空的屋子大多简陋,土地石墙,已经很难分辨出具体的颜色。墙上仍挂着些被风尘泥污浸染的各式葫芦制品,询问之后才知道,这是捉田鸡、拾田螺、带饭菜、装杂物的器皿。尽管人去房空,但瑶寨人民传统的丰富的山区农家生活,历历在目。

　　居住在寨子中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。老人们穿着原汁原味的黑色为主、略加花色的瑶族服装,在石阶和平地上晒玉米、谷子,小孩在近旁戏耍,他们不再习惯穿领袖齐全的瑶服,而穿着大众化的短袖T恤。老人们时不时地抬起垫布把粮食在太阳下翻滚移位,沙尘在阳光中扬起,和上方沿屋檐延伸的山泉水管接口处溅出的晶莹水花相互映衬,如同一幅古朴的风俗画,如此和谐。这里,没有都市的喧嚣和繁华,一切都显得那样安详、怡然。而屋前瓦后,街前巷尾,杂草丛中的狗儿、猫儿、鸡儿、牛儿闲适踱步、悠然觅食,它们作为这个寨子的重要成员,为寨子增添了勃勃生机……

　　环视古寨,四面群山,空气清新,鸟语花香。这里分布着不少古树古墓,寨旁的千顷梯田,由山脚向山脊层层延伸,连绵而去,充满韵味,是摄影迷和丹青好手采风的胜地。走进寨子,就如入仙山琼阁之境,令人心旷神怡,流连忘返。作为全国独一无二的排瑶聚居地,中国大陆改革开放最早的旅游国线景点之一,三排瑶寨的民族特色,吸引着中外游客,无论平时还是节假日,都有人远道而来,一睹它的风采。一路陪同采风团的连南诗人成春介绍,三排瑶寨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:比如瑶族传统蒸酿酒坊、民间工艺品制作工场等等。如果有时间,还可以参加风情浓郁的瑶山篝火晚会,可向瑶胞学酿酒、做豆腐,品尝瑶族特有的水酒,欣赏瑶族姑娘刺绣,领略瑶胞的生活习俗,感受一种与世无争的质朴生活。

　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,由于时间有限,我第一次走进这神秘的“岭南第一瑶寨”,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与体味这里独特的风景与文化,便带着不舍的心情离开了。此行虽然仓促,但三排瑶寨已深深印入我的脑海与心中。如果有机会,我想我一定还会再来!

　　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[清远日报(2010-10-13)作者：马忠]